Amin

《择》(酒茨,中长篇,剧情流,HE)

我也不明晓这篇文章最终会走向哪里,因为想说的就只是一个顺其自然的故事。

一开始两人都没有对对方抱有超越“挚友、一生追随的鬼王”和“有点傻又很烦但还算看得上眼的鬼”之外的情感,不是把喜欢埋在心底深藏不露,是真的完完全全从未往那方面想过。

但喜欢这种事情,不正是因为来得猝不及防又防不胜防,才显得尤为真挚戏剧又可爱嘛~

所以如果可以接受这种设定的话,那就请接着往下看吧。

设定混乱,半架空乃至全架空,参考游戏一些背景,比起酒茨同人或许更偏向阴阳师同人。大纲七章完,突破性发展在第四章,车在第七章或番外,至于其它的——既然都已经是传说中的人事物了,那就随意吧~

以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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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回 · 壹

 

腥红的火焰在主人手上凝实,带着汹涌澎湃的热量与一往无前的气势自半空中刹那间蔓延开去,漫天飞舞的尘土散过,空留下满地苍夷。

 

茨木童子低头查看了下腰腹间的狰狞创口,得益于鬼族强大的自愈能力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,到底没能要了他的命。肩上的鬼甲替他挡下一记致命攻击后也变得支离破碎,其他部位更是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,零零落落的衣物早已看不出原貌。

 

这一仗打得并不轻松。

 

实则论本身能力这些妖都不顶尖,至于耗费了这样大的功夫——茨木冷着脸把那个刻满符文的木牌一脚踩得粉碎——正是这玩意儿让他的招数使用出来效果生生折了大半。

被迫和小妖斡旋了这么久,又打得实在是憋屈,茨木半点没有大战过后的酣畅淋漓之感,赢了也只觉得闷了满腔的气没处发泄。

果然,能够满足他的就只有那个蔑视天下的鬼王了。那个他起誓要穷尽鬼族永恒性命去追随的、他的挚友,酒吞童子。

只是想起这个名字就已然觉得热血沸腾,胸膛充斥着无上战意——茨木童子的眼神灼热得吓人,简直能看到里头燃烧的熊熊烈焰——然而下一秒他又仿佛忆起些什么,旋即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,蔫了。

 

他的挚友啊,自从迷上那个名唤红叶的女人之后,已经颓废丧气了很长时间啦。上回见到鬼王英姿勃发的身影,都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。

一念及此他的脸上就不由得带了些愁苦的意味,无声叹了口气,垂下的眼眸却飞快闪过抹光。

 

异变突起。

“滚出来!”茨木冷声道,抬手就把黑焰朝右后方扔去,那处顿时炸开了满地火花。

藏在暗地伺机行动的妖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,一时不察着了道,惊喘伴随着狼狈落地的声音,听上去受了不轻的伤。

 

“…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,”来者却很快调整过来,复又变得气定神闲,还枉自嘴硬道,“本也没指望这样就可以把大人拿下,之后的大礼正要呈上呢!”

眼见着不远处半球形的空间已经形成,妖捏了满手心的汗,松了口气漏出丝胸有成竹的笑。

 

茨木环顾一周,敌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来,竟找不出源头。这等诡异现象让他迅速绷紧神经,心知正主恐怕这才现身,而他已经大意踏进了对方设下的圈套里。

四周蓦然静了下来,茨木忽地察觉到身边的空气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黏腻,体内鬼气的运行也逐渐凝滞,他皱了皱眉,忆起前不久在某个地方也曾近距离观摩过这样的奇境。

是阴阳师的结界。

茨木面色一凌,当机立断把尚能使用的鬼气全部凝聚到右手上,空荡荡的袖子被风鼓吹得猎猎作响,庞大的鬼气爆发四溢连空间都开始隐隐扭曲。随着这阵可怖的妖风,结界形成的球形空间下方猛地出现了个巨大的黑洞,有什么东西脱离着重重禁锢要从里头挣扎着出来。

 

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妖笑容顿时凝在脸上。

这怎么可能?妖满眼惊惧。这个结界他亲身经历过的,鬼气被压制连血液也会停止流动,身体仿佛被千钧巨石压着,别说用什么术法连动都动不了……

 

可巨大的鬼手偏偏应了主人的召唤耀武扬威地从恶鬼地狱来到人间。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鬼手自下而上把那据说是人类阴阳师顶尖的、非常高深强劲的结界一把扯得粉碎,慢慢消弭在空中。然后那只大鬼,带着满身具象化的瘴气,手上托着刺目的黑焰,自废墟中一步踏出。

 

妖全身的气血都在叫嚷着快逃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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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绝对力量面前万般算计也只是虚无,可茨木也确实筋疲力竭得狠了,敌人临死之前绝望的反扑到底不好对付,他喘息着靠在一棵倒下的巨木旁,用了最后的妖气来探查这片地界还有无什么危险。

而显然周围的小鬼都被这仗势吓得不轻,这儿连活物都不见半只。本来热热闹闹的一片树林,彻底成了万籁俱静的荒野。

 

于是茨木这才卸了浑身力气躺下,他本在破坏结界后就已是强弩之末,不过难得遇到能打一架的对手,才见猎心喜非要拉家伙干上一场。

 

憋着的气总算消散了些。茨木的思绪不由自主又跑到某个为情所困的鬼王身上,心想如果是挚友的话,定不会如他这样狼狈。鬼王除了战力惊人,智谋也同样不弱,从来都是看一步想十步的存在,否则也坐不稳这个位置。在酒吞童子之前,大江山可从来没有万鬼之王这个名号。

心中冒出与有荣焉的喜悦,茨木又开始想倘若是挚友这一战会怎么打,如果他作为挚友的敌人又会怎么打,慢慢眼皮越来越重,至于身上的伤他也懒怠理会,只要一击不死,痊愈就是睡一觉的事。

但损坏的鬼甲还是要修的……茨木迷迷糊糊地想……睡醒就回大江山一趟,定要找挚友喝个酒,倘若能打上一场半场的那就更好了……

 

他没注意到地上有个东西正隐隐地透出层光。是刚才打斗途中敌人似乎无意掉出来的一个小物什,黑乎乎的不起眼,半点气息也无。他当时极快扫过一眼,没发现什么不妥,复又专心应付起敌人的进攻。

可现在这东西——铃铛,突然立了起来,沿着某个特定的轨迹,悄无声息地,绕着茨木在地上飞快划过一圈,倏忽间呈现了一个阵法的模样,然后慢慢地,朝着茨木胸腹间的创口移去——

 

啪!

 

杳无人烟的地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,体魄强健身材高挑,张扬的头发无风自动。他对满地的狼藉视而不见,一步步朝茨木童子走去。

他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鬼,又移开视线去到旁边刚刚击碎了的铃铛上,有点恼怒又有些啼笑皆非地嗤了一声。

 

“难得有处喝酒的景致。”他意义不明地说,把背上巨大的葫芦放下,声音并不小,带着些存心的意味。

可对方依旧睡得深沉,他看了那身影好几眼,最终颇为无奈地把鬼扛了起来。

“跟上。”他对着葫芦说一声。那葫芦似乎真懂了,无辜地咧了咧满嘴的尖牙,一蹦一蹦地,果然跟着眼前红发鬼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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